在从3楼坠下前,奇诺的视线掠过房间,看到了满脸阴森的维比克和科尔。
维比克手中正端着那把符文巴雷特,枪口徐徐冒着硝烟……
“咻——”第二枪随之到来,但奇诺已经翻窗下坠,子弹没能将他命中。
维比克赶忙突前,将枪举出窗户,想要补杀,却只在地面看到一滩残留的血迹,奇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。
“该死!”维比克一拳打在墙上。
科尔把维比克拉了回来,沉声说:“没时间管他了,快按计划布置现场!”
诡异袭击
雷云城主干道。
索兰黛尔骑着骏马,被波顿魁梧的双臂护在怀中,周围亲卫如林,可以说身处整个雷云城最安全的地方。
但此时,她心里却堵堵的,周围不断传来的欢呼声仿佛隔了一层玻璃,听不太清,那双湛蓝色眼瞳直勾勾看着遥远的教堂,神情愈发不安。
发现那缕反光只是个巧合。
刚才,路边有个小孩手里的气球飞了,索兰黛尔的视线顺着气球抬起,余光偶然间瞥见西侧的大教堂,那里的顶楼钟室出现了一缕镜子般的反光,转瞬即逝。
索兰黛尔不知道那缕反光意味着什么,但只要她盯着那个方向,心里就非常堵,而且压抑感越来越明显,压得她喘不过气。
这种感觉,就像黑暗中隐匿着一只野兽,正在冷酷地盯着她。
索兰黛尔抬头看了波顿一眼,哥哥仍在和民众们打招呼,满脸轻松,根本没有察觉到异样。
那个位置,不可能是哥哥的暗哨……
对方是谁?!
索兰黛尔的呼吸越来越急促,从大教堂方向传来的压迫感让她四肢冰凉,光洁的额上不断溢出冷汗,几乎无法思考。
“咚——”大教堂古钟震动,象征下午3点整的钟声响彻云霄。
这一刻,潮水般的危险感在索兰黛尔意识中释放,浑身上下仿佛有无数啮齿动物在爬,她想也不想直接反身扑住波顿,惊叫道:“哥哥小心!!!”
教堂钟室亮起炙芒,一枚漆黑而凶戾的弹头破空而出,裹挟着恐怖的动能,在空中卷起小型风暴,一线延伸,无数层海啸般的波纹扩散,将整条弹道染成墨色,一眼看去如同黑色巨柱横贯长空!
波顿虽然身强体壮,但猝不及防被索兰黛尔扑住,他整个人失去平衡,险些从马背摔下去。
然而,正因为身躯歪斜,波顿阴差阳错逃过了死神的镰刀,原本应该贯穿心脏的子弹打在肩膀处,击出半个拳头大的血洞,碎骨和鲜血冲天而起,溅得到处都是,整个人和索兰黛尔一同从马背坠了下来。
“轰!!!”直到血雾在空中绽放,声音追上子弹的速度,远处的巨响才轰然传来,压抑沉闷,在脑海中翁鸣不断,如有巨钟在耳旁敲击,震得人直欲呕吐。
“刺客!!!王子遇刺!!!”在亲卫的怒吼中,现场陷入一片慌乱,惊叫声四起,民众们或不知所措站在原地,或仓皇逃窜。
亲卫们更是疯了似的向波顿和索兰黛尔扑来,一个个奋不顾身,直接用身体掩住两兄妹,随即眉心神印暴现,汹涌的太阳金火燃遍全身,延绵成无法突破的屏障,遥遥望去,主干道中央仿佛多了无数颗光芒万丈的太阳。
波顿刚才毫无防备中枪,意识直接消失了好几秒,直到亲卫嘶声呼唤才重新睁开眼睛。
波顿醒后没问敌情,也没问自己的伤势,开口第一句就是:“索兰……索兰没事吧……”
索兰黛尔此时软倒在波顿怀中,娇躯止不住打颤,她抬起头不知所措地看着波顿,满脸都是血。
“索兰!!!”波顿吓得呼吸一滞,根本不顾肩膀半个拳头大的血洞,挣扎着去帮索兰黛尔检查伤势,但翻看半天也没发现伤口,他这才意识到,索兰黛尔脸上的血不是她的。
波顿整个人骤然松懈,紧紧抱住索兰黛尔,脸上满是庆幸:“神明在上……是我的血……太好了……你没受伤真是太好了……”
索兰黛尔自小在王城长大,被当成花朵般呵护,从来没有离死亡这么近过,她已经吓得手足无措,眼里呛满泪水,但又觉得现在大哭会给大家添麻烦,硬是就这么忍了下来。
她颤抖着手,下意识想去触碰波顿的伤口,却蓦然意识到这样会疼到哥哥,便赶紧收回手,嘶声哽咽着:“哥哥……你的伤……”
波顿这才有空关心自己的伤势,他的左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,剧痛犹若潮水般从伤处扩散,不停刺激着末梢神经,饶是军营长大、满身战痕的他,此时也疼得冷汗直流,呲牙咧嘴说:“刚才击中我的是什么?弩炮?!”
在场亲卫没人答得上来,只有军医慌忙从金火缝隙挤了进来,帮波顿做应急处理。
“索兰!索兰你没事吧?!”人墙外,洛娜想冲进来,但被亲卫们挡住了,现在情况紧急,除了贴身亲卫和军医,其它任何人都不被允许靠近波顿。
索兰黛尔一听到声音,赶紧大喊道:“娜娜!我没事!你快找地方躲好,不用管我!”
闻声,洛娜松了一口气,赶紧找到掩体,开始警戒四周的动静。
与此同时,整个亲卫军团进入最高战备,将临近城区彻底封锁,不管是平民还是雷云城士兵,只要不是亲卫军团的人,全部第一时间被控制,等候进一步调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