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议论持续没多久。
小半柱香后,灵禽峰峰主牵着一匹白马走到辩道台上。
苏离看了一眼白马,再看向忘蝶:
“忘蝶姑娘,今日,我们便以此为题,如何?”
忘蝶:“可,那便以马为题。”
苏离摇了摇头:“姑娘错了,是以白马为题。”
忘蝶疑惑地歪了歪头,竟有几分呆萌的可爱:“苏道友说以此马为题,忘蝶也同意以马为题,何错之有?”
“本次辩合是以白马为题,并非以马为题。”
“难道对于苏道友而言,白马与马这两者之间有区别?”
“难道对于忘蝶姑娘而言,白马与马这两者之间没有区别?”
“世人皆知,白马也好,黑马也好,原本都是马。”
苏离微微一笑:“错了,简直是大错而特错,白马怎么会是马呢?”
忘蝶:“白马非马,苏道友何出此言?”
苏离缓缓开口:“这世上马的颜色繁多,白、黑、褐、红、黄、各色皆有,关于这一点,忘蝶姑娘可否知道?”
忘蝶:“知道。”
苏离:“如果姑娘的坐骑是一匹白马,别人借去骑了一天,第二天还给你一匹黑马,告诉姑娘说都一样,反正都是马,姑娘能同意吗”
忘蝶摇了摇头。
苏离继续道:“反过来看,如果有人说马等于白马,或者马等于黑马,那岂不是说白马等于黑马,所以,马不等于白马,这话对吗?”
苏离:“既然说马不等于白马那我说这匹白马不是马难道有什么错误吗?”
忘蝶:“……”
当苏离语落,一切皆是陷入了沉默。
苏离的面前,忘蝶柳眉轻锁,陷入思索,但是久久都未开口。
平原之上万人,更是紧张地看着这一切。
半柱香后,忘蝶摇了摇头,唇齿微启:“这一问,是忘蝶败了,只是忘蝶有一疑惑。”
“姑娘请讲。”
“不知对于苏道友而言,白马是马否?”
苏离笑着摇了摇头:“白马非马,白马亦马,唯心而已。”
“轰隆!”
当苏离语落的一瞬间,平原之上,突然电闪雷鸣,吓了苏离一哆嗦。
周无情与众长老抬起头,吃惊地看着那反复倾盆而下的乌云,心中皆是一惊!
这是!
道韵之雨?!
于此同时,忘蝶也是闭上了眼睛,周身道韵流转,似在悟道。
苏离倒是愣了一下。
不会吧,这都可以悟道的吗?
还有这天气怎么回事?怎么快下雨了啊,妮玛,我衣服都还没收呢。
“多谢苏道友赐教。”
十息之后,忘蝶缓缓睁开眼眸。
“还请道友继续出题。”
“哦,好的。”
最后一题了,趁还没下雨,结束后赶紧回去收衣服。
不过这最后一题,怎么出?
苏离闭上眼睛思索许久,最终,注意到台下落花峰一长老衣袖上的蝴蝶。
“那么,最后一题,名为……
忘蝶。”
在苏道友的心中,何为‘道’?
当忘蝶在第一问之后认输之时,平原之上所有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第一问,忘蝶输了?
我们赢了?
圣女痴汉在第一问辩过忘蝶了?
他们眼睛睁的老大,很是不敢相信苏离竟然真的赢了。
原来这个圣女痴汉辩道这么厉害的吗?
要不是辩论还没有结束,最后的胜负未定。
否则的话,不少心情激动的弟子,已经是要高呼出苏离的名字了。
一些女票峰的女弟子更是美目连连,想着以后等苏公子来勾栏听曲,自己一定要好好招待,不要钱的那种。
坐在父母身边的赵灵雪更是双手叉腰,挺起胸膛,白皙的下巴扬起,哼哼地坐在椅子上,清纯的面容尽是可爱的得意。
看着自己半泼出去水的女儿,赵雄拓感觉自己的心脏要不行了。
江凝芷和周无情则是面带微笑,为苏离感到高兴。
至于甄德晓。
甄德晓气得紧握住拳头。
无论如何,苏离赢了一局,之后肯定会有人把自己和他对比。
现在甄德晓最希望的,那就是苏离第二问输掉!
至少这样,对比不会那么强烈。
否则若是苏离真的赢了忘蝶的话,那作为失败者的自己,会格外的显眼!
……
“那么,最后一题,名为……忘蝶……”
就当大部分人觉得自己至少赢了一小局,就算是输,也不会输的那么难看的时候。
苏离的声音再次从辩道台上传荡而开。
听到苏离最后一题的名字,所有人皆是张大了嘴巴。
最后一题叫什么?
忘蝶?
好家伙,这个圣女痴汉是什么意思?
竟然是以忘蝶姑娘的名字作为辩题的名字。
这是干嘛?他在调戏忘蝶?还是在向忘蝶表白?
难道说圣女痴汉痴的不只是自家的圣女,对其他圣地的圣女也痴?
同样,听到苏离的辩题名,周无情也是愣了。
周无情极为怀疑这小子在这个时候想要泡妞!
赵雄拓心神已经沉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