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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天上掉下来的小人儿你叫什么名字?

 

我站在神国的最边缘,光弥漫在空气中,太阳在地平线上跳跃。

天边的云彩下是白银之国的黄昏,我知道一走出这里,我的世界就会有黑夜。

我的眼睛睁开又闭合,多少鼓起了些勇气。

神国门口的看守不一定认识我,但我不必和祂们解释——因为我要是出去,又不是要进来。离开总是容易的。

我抬起腿,就要向前,然后就被阿蒙殿下捉住了。祂把我从地上捞起来,抖了抖,把我抖回了人形,像抖开一张纸。

阿蒙殿下的手掌贴着我的后脑,手指缠绕上我的头发。祂强迫我抬起头,让我的下颚和脖颈形成一条直线。

爹的,我要把头发剪短。

“阿蒙殿下。”这个姿势让我发声的时候感觉很不舒服,话语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那样。

阿蒙殿下静静地看着我。祂似乎有点不开心。

“阿蒙殿下?”我感到有些奇怪。

“嗯。”阿蒙应了,接着祂居然哼了一声:“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,要对我说吗?”

我仔细想了想,自觉找到了缘由,就请求祂:“亚当殿下要是没伺候好您的话,也请也别拿我撒气好吗?

阿蒙殿下松开了我的头发,祂把单片眼镜从右眼框里取出来,用手帕不断地擦拭。

我顺了顺因为祂的动作变得有些凌乱的发丝,祂们很快恢复了柔顺,搭在我的肩膀上,顺着我的脊背滑下,垂到我的腰后。

“错误途径真是限制了你的天赋啊。”过了好久,久到我都已经感到有些不安了。阿蒙殿下似乎终于觉得祂的镜片干净了,这才愿意开口:“你可真是好会说话。”

“谢谢夸奖。”尽管灵性直觉在预警,我还是条件反射地礼貌道谢。

谢谢您智天使大人,把我教导的如此乖巧。

“……你再想想。”阿蒙翘起眉毛。

我看着祂的脸,突然有了想法:“阿蒙殿下,为什么您和副君大人长得不像呢?”

“你是如何想到问我这个问题的。”阿蒙说:“我为什么要和萨斯利尔长得像?”

“祂不是您母亲吗?”我脱口而出:“您俩的头发和眼睛都是一个色号的啊。”

阿蒙殿下又擦起了祂的单片眼镜,祂好像决心给镜片抛个光。

“既然如此,那你又如何说我和祂长得不像?”阿蒙殿下的语气带上了些切实的疑惑,就好像祂确实不能理解我的想法。

“噢。因为您长的不好看。”我说。

“有趣,有趣。”阿蒙殿下微微翘起嘴角:“这话我要记下来。以后用来嘲笑你。”

啊?嘲笑我什么?

“你觉得我有长的好看的必要吗?”阿蒙殿下说,用的是问句,但祂并没有在问我:“不管我是什么样的,我父亲祂都爱我。”

这算什么,有爸爸爱的小乌鸦无所畏惧吗?

“另外,我是我父亲祂自己生的。”阿蒙殿下补充到:“我没有母亲。”

好家伙,真没妈是吧。

“喔。”我思考了一下:“原来您真是主有丝分裂的啊!”

“……有丝分裂是什么?”听到这个词,阿蒙殿下愣了一下,祂有些诧异地看向我。

我将有丝分裂的定义解释给祂,阿蒙殿下听完之后,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单片眼镜。良久后祂说:“不,我不是,亚当才是。”

“您细说。”我立刻表达了我的好奇心。

“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。”阿蒙殿下语气散漫,祂把祂的单片眼镜戴好:“让我们回归正题:你居然趁我不注意,偷偷吃我的分身。呵呵,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?”

“什么?”我大吃一惊,连忙分辩:“我和那只阿蒙做的可是你情我愿的交易啊,何来偷吃一说?”

“你情我愿?”阿蒙殿下摇了摇头,伸着手指点点我的胸膛,再指了指祂自己:“这是哪里来的话?我可并不情愿。”

这种时候您和您的分身又合体了是吧?您搞事的时候又怎么说分身和本体不能一概而论呢?

我知道不能和阿蒙殿下讲道理。毕竟这世上所有的道理对祂来说,都有可以祂钻的空子。bug的含金量,懂不懂。

我很懂。

“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。”我说:“我道歉,我下次吃之前一定先问问您,问问您能不能吃您的分身。”

“道歉没用。”阿蒙殿下又摇了摇头:“道歉有用,要错误干什么?”

“那我把特性吐出来还给您吧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我有一种英勇就义的感觉。

阿蒙殿下再次摇了摇头:“我看你好像不是很情愿啊。”

“没有的事,我很羡慕那些要被您吃掉的时之虫呢。”我诚恳地说。这可是大实话。

“还是算了。”阿蒙殿下看着我,笑了:“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小气,连两份‘寄生者’都要捞回来。就让你占了这个便宜吧。”

那还真是谢谢您啊。

“这么说我可以走了?”我试探到。

阿蒙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我,看得我悄悄开始用脚趾扣地,祂终于开口了:“来,我送你一程。”

“倒也不必如此辛苦。”我连忙说:“主让我长着这双脚,就是要让我用它们来行走的。我的脚生来就是要走路的呀!”

“没事。”阿蒙殿下仁慈地说:“我允许你不用。我父亲祂不会介意的。”

我会介意的,好吗?

可惜我介意没用。阿蒙殿下伸手捏住我的后颈把我提起来,祂问:“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?”

“我对北大陆不熟。”我说。

“没关系,我还挺熟的。”阿蒙殿下笑得还挺温馨:“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。”

我悬在半空中,倒也不用担心掉下去,只是后颈被阿蒙殿下捏得发麻,我缩着脖子思考了一下,委婉地暗示祂:“唔,我希望去一个落地就能开饭的地方。”

“呵呵。”阿蒙殿下按了按戴着单片眼镜的右眼框:“很好的愿望,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。”

真的吗?您不是要玩我,对吧?

我正想开口问问,就感觉全身一凉,眼前的景色一下子变得模糊。

天色从光亮变得暗淡,城中房屋缝隙里的太阳转瞬变成山间绯红的圆月。我嗅到一股浅淡的气息,像是沉淀已久的空气,让人昏昏欲睡,但它们还带着一种久远的清香。

后颈的力道消失了,我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正在自空中坠落。

我想要张开翅膀,又或者是欺诈我的下坠,但都没能成功。阿蒙殿下在看呢。

于是我张开双臂,闭上眼睛,任由自己极速掉落。

夜间冰冷的风扬起我的头发,让它们发出如旗帜被鼓动般的声响。我在风中笨拙地打卷,却并不恐惧。就算是偷盗者途径,到了天使也不至于摔死。

顶多就是黏在地上砸实了,比较难起来罢了。也许还会有点疼,不过问题不大。只要我偷的够快,无论如何都没关系。

我的心跳声逐渐和风声合为一体,四肢的末端微微发麻。我知道我要到了。

我做好准备,迎接坚实的地面,摔散开的我,四溅的黏液。我轻轻曲起手指,确认我还能够偷窃——阿蒙殿下为何想让我坠落?

迎接我的不是泥土,也不是地砖,而是某种柔软的事物——我摔进人体组成的小丘里。

现在外面的人类都喜欢大晚上不睡觉玩叠叠乐了是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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