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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闻隽想起赵旻在床上说的混账话,登时气不打一处来,正要推他,赵旻却自己坐了起来。
还当他只是说说而已,嘴上耍威风,应闻隽正要跟着起来洗漱,没想到赵旻却一把将他按住,不让他动,继而强势分开他的双腿,直勾勾地盯着他腿间看。
困顿一夜,早上阳光正刺眼,继而透过窗纸,照在赵旻结实的胸腹上。他昨夜发泄完兽欲后,只套了条裤子便睡去,此时头发乱糟糟的,为那张俊美不羁的脸上又平添几分稚气。他着迷般地盯着应闻隽下面,一手抚弄应闻隽晨勃的阴茎,露出那个藏在下面的东西。
他觉得应闻隽全身上下都很白,只有这里是红的,又红又窄,肉门紧闭,窄成了一条竖着的缝,勾着人要往里入。赵旻凑过去,拿高挺的鼻梁抵住,铁了心要用自己的舌头把这条缝给撬开。
被这样炽热诡异的目光盯着,应闻隽只觉得无所适从。
若要满打满算,他同赵旻虽只上了三次床,可哪一次不是里里外外被奸了个透,对彼此的身体再熟悉不过。但每次只要赵旻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他这里瞧,应闻隽依然感到不适,比起身体上的强迫,应闻隽更抵触目光上的强奸,就好像赵旻真的很喜欢他,很欣赏他怪异的身体,对他欲罢不能一样。
自出生起,父母就对他生理上的怪异闭口不提,更从未想过让他娶妻生子,应闻隽甚至怀疑过,当父母听到宋千兆来提亲时,是否松了一口气。就连先前同他自由恋爱的冯义,当应闻隽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及自己的怪异之处时,也忍不住微微变了脸色,停下了亲吻的动作,继而将他松开了。
但很快他便没有功夫在胡思乱想,因为赵旻在嗅他。
经过一夜的鞭挞,即使事后有稍微清洗过,那里的味道依然不好闻,可赵旻却凑上来深吸一大口。他呼出气的喷在上面,吹得应闻隽从下面升起一股酥爽,继而头皮也跟着发麻,他在赵旻涩情粗鲁的舔舐下浑身变得轻飘飘的,双腿不自觉向两边打开,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,手却先一步伸过去按住赵旻的头。
“少爷,真的要来不及了。”
管家有些着急,又在门外催了一声。
应闻隽猛地回神,往后一窜,坐了起来。
赵旻火冒三丈,却从不对自小认识的下人们发火,不情不愿地直起身,擦了把嘴,敷衍道:“知道了。”他像闻到肉腥味却吃不到嘴里的饿狗,暴躁地揉着乱糟糟的头发,正想调侃应闻隽一两句,说先放他一马,抬头却见应闻隽面色惨白,一副见了鬼的模样。
赵旻不解道:“怎么了这是?”
应闻隽白着一张脸,很快道:“没什么。”
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赵旻会信才有鬼,然而赵芸虽不在家,对赵旻依然威慑不减,只得先暂且把应闻隽放在一旁,随管家去车站接赵芸。
片刻后,有下人端水进来,隔着床帐对应闻隽道:“少爷交代了,叫我们催先生您洗漱吃早点呢。”
应闻隽木木地点头,等人一走,便扑到面盆前,哗啦一声将水撩到自己脸上。
他昨夜怎会糊涂至此,鬼迷心窍,任由着赵旻当着冯义的面同他亲热,万一冯义鱼死网破,被宋千兆知晓,那他的计划不就要落空?
哪怕没有冯义,这是在赵芸的家中,到处都是赵芸的眼线,他作为宋千兆的男妾,怎么能同赵旻睡在一起。
应闻隽后怕起来,再一次恨透了自己这个优柔寡断,拖泥带水的性格。
他抬头,水珠顺着发梢往下落,他视线模糊地看着镜中的这眉目含春,被滋润过的脸,想起昨夜在床上意乱情迷的模样,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,就算是拿赵旻当个跳板,又怎会因一时肉体的欢愉而忘了原则,任他在床上为所欲为。他与赵旻,日后是注定要分道扬镳的。
就连好聚好散,恐怕都保证不了。
应闻隽怔怔地,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。
红痕在他的脸颊上浮起,过了一会儿才褪下。
应闻隽出了房门,一道人影挡在他前头,应闻隽往左,他也往左,应闻隽往右,他也往右,如影随形,阴魂不散。
应闻隽抬头,奇怪地看向他:“还想说你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?”
冯义看向他,目光沉默,却有分量,似要从应闻隽身上刮下些什么。上一次站得这样近,还是他教应闻隽跳舞,二人执手,应闻隽光着脚,冯义让应闻隽踩在自己脚上,用这样的方式带着他跳。
应闻隽似乎也想到了昔日旧情,移开了目光。
只可惜这对五年未见的怨侣被赵旻那样胡搅蛮缠一番,都没了叙旧体面的心思,冯义更是单刀直入,他问道:“是他强迫你的?”
应闻隽神情冷漠,片刻后,突然讥讽一笑。
冯义面露不解,只听应闻隽道: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你想说,赵旻接近我,是有目的的,说他根本不管我死活,巴不得将我与他偷情的事情昭告天下,叫他舅脸上挂不住。赵旻不是什么好东西,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。但你好像很害怕赵旻,为什么?据我所知,你与他先前从未见过。”
冯义不吭声了,眼神晦暗下来,某种层面上,他确实忌惮害怕这人,但他打死都不会叫应闻隽知道原因。
“冯大哥,你们在说什么呢?”宋稷出现在二人身后,笑着试探。
应闻隽看他一眼,扔下句:“你们聊,我先走一步。”
二人站在一处,目送应闻隽离开,宋稷抱着胳膊,突然道:“旻子去接她小姑了,若不出意外,下午就会带我们去那个制药厂先参观。冯大哥,你说这厂子要真办的起来,值得投钱的话,也挺好。只是赚钱是其次,主要是旻子后头给他撑腰的人值得结交,要是搭上这条线,以后还愁没钱赚吗?”
他哈哈笑了两句,看着冯义暗示道:“其实我也看不懂你们之间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的,可我知道,只要手里有钱,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,甭管是恩断义绝的,还是辜负错过的,还愁不会回心转意吗?伸手不打笑脸人,更不打有钱人,他应闻隽若真的高风亮节,何至于进我们宋家啊。”
此话一出,无疑是将冯义的脸也给打了。
宋稷又吊儿郎当地笑:“对不住,一时口无遮拦,没别的意思。就是我觉得冯大哥以前跟着我父亲做事,说不定以后咱们之间也可以合作。”
冯义听懂他的暗示,只可惜他与宋千兆之间的牵扯比宋稷想象的要深,他一板一眼道:“我此次跟着来,是替宋先生来看一看这个药厂,回去以后也肯定会如实禀报。”说罢不再理会,便走了。
宋稷脸色不变,笑笑的,朝冯义的背影啐了一口,也走了。
直到中午吃饭时,三人才在饭厅碰面,各自若无其事,说说笑笑,客气得体,早上的对峙只是一个不愉快的小插曲,在利益面前很快便能翻页。
应闻隽对下人问道:“他们怎么去这样久还没回来?还是等他们回来再开饭吧。”
话音刚落,一辆汽车停在院外,刚一停下,就从一侧跳下一人。
这人旗袍裹身,头顶时髦烫发,脚踩一双牛皮高跟鞋,一步步落在地上,炮仗似的噼里啪啦响起来,一路炸到赵旻那侧,藕臂一伸,便把车门打开,将赵旻从中揪出,劈头盖脸骂道:“在英国学什么不好,学人家喝酒玩男人,家里供你吃供你花,你倒好,当个纨绔!把钱花完,还敢打起你爹遗产的注意了?什么狗屁药厂,都是些见不得人的生意!我告诉你,你只要一天不学好,这钱你一分都别想拿,姑奶奶全给你捐到前线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