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四素水
花晴筠赶到客厅时,那里的氛围那叫一个尴尬。
白若耶一看到花晴筠就连忙起身来到她身旁,像是看到了根救命稻草一样,终于松了一口气,一副解脱的模样。
崔琰之将茶杯放在一旁的桌案上,这才转过脸看她,一副一定会找她秋后算账的表情。
“时间不早了,咱们走吧。”哼!花晴筠才不会怕他呢。
“恩!走吧!”花晴筠应了一声,牵着白若耶的手向他走去,无视他那张臭脸,强y的挽着他那不情愿的胳膊。
三人一同来到了城东的南来大街,这里是玉京城最为繁华的集市之一,三人乘坐的马车一路沿着大街行驶,在第三个岔路口拐进了一条寂静的小道。
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,两旁的花木树枝上都堆着一层薄薄的积雪,路上行人不多,只偶尔有一两个饰有璎珞彩幄的贵族马车孤零零地行驶在道路上。
穿着群青制服的侍者将他们领到到了一间名为“素水”的厢房后就告退离开了,还没进门白若耶说是有事就要先离开一会儿,也不知道g啥去了。
花晴筠和崔琰之就先进了房间,在两位长相清丽的年轻nv侍的服侍下各自入了座。
花晴筠坐在软垫上,双腿伸直了穿过桌底放在对面崔琰之旁边,完全没个正形。
她环顾了屋内一番,这古朴典雅的装饰真不像是崔琰之的风格。
她踢了踢对面的崔琰之,“这屋确定是你选的?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崔琰之吗?”
崔琰之把她放在他膝上的脚拍下去。“怎么?有什么问题?”花晴筠缩了缩脖子,“没,没什么,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很喜欢,很满意。”
“你满意就好,我问你,你不是答应和我出来玩的吗?那姓白的怎么也来了?”
“什么姓白的?人家有名字的。”
“哼!”
“而且我答应和你出来玩,又没答应就咱们俩啊”
“哦?这么说还是我自作多情了?”
“哎呀,”花晴筠凭着娇小的身材,游鱼般从桌底滑过去,黏在他怀里。“我也没办法啊,你知道的,我这要准备郁离院的考试,哪有那么多时间出来玩啊,我又答应了他的邀约,就想着今天有邓大家的演出,咱们仨又都喜欢看,正好一起来嘛。”
崔琰之依旧臭着个脸,显然并不满意她的说辞。
“好不好嘛。”
“哼!”
“哎呀,好阿琰,原谅我吧。”说着就要吻他,崔琰之把脸往旁边一躲,花晴筠吻了个空,花晴筠再接再厉,崔琰之又往另一边躲,这来来回回的,花晴筠几次扑了个空。
花晴筠g脆一把抓住他的脸,把他按着,一边把嘴送过去亲他,一边还叫道,“你不让我亲?!你让不让我亲?!”说着就又要亲下去。崔琰之呢,就用手推她。两人一个偏要亲,一个偏不让亲,推推搡搡间又腻歪在了一起,完全无视端坐在一旁伺候的nv侍和等候在屏风外的侍卫们。
这两nv侍也不是第一天见识这种场面,雷打不动地垂眸端坐在那,活像是两尊石雕像。
过了一会儿,两人也玩累了,崔琰之仰躺在席上,花晴筠则把他当做现成的人r0u垫子,跨坐在他x膛上休息,开口道,“你说白若耶那家伙去哪了?怎么还没回来?”
“嗯。”他对她说的白若耶不感兴趣。
“要不我们去外面玩会儿吧?”
“不先吃点东西?”
“待会儿再吃,我们走吧!”
“嗯,那好吧。”
花晴筠与崔琰之先是去葳蕤堂转了转,这里常年会有许多奇珍异宝在此拍卖交易,既有官府在这拍卖处理抄家所得的房产古物,也有些落魄贵族或是走投无路的人,拿了家里的宝物来此交易,以期换些钱财,勉强度日。
而且根据宝物的种类和贵重程度,这里也分了三六九等不同的区域。
其实花晴筠对这些倒不是很感兴趣的,往常她也从没陪他来过,但她自觉今天好像惹他不高兴了,便也没像往常一样拒绝他。
花晴筠看了看周围陈列着的些‘破烂’,这里根本用不着拍卖,卖家拿着自己的东西往分配给自己的地方一蹲,东西就放在面前,人要看上了,双方直接就讨价还价起来了。与路边的小摊子无异。
与小摊子的不同,也只在于这里交易的一切物品在漆荆阁皆是登记了的,有什么后续麻烦直接找漆荆阁就是了,也算是有保障。
花晴筠看着嘈杂的周围直皱眉,这可真就是菜市场了。扯了扯旁边崔琰之的衣袖,“你还会来这逛?我以为你只会到上边的珍宝区看呢。”
崔琰之牵着她的手,目光依旧徘徊在两旁的‘破烂’上,走马观花般向前走着。“恩,上面的东西虽然贵重,但偶尔在这逛逛,还是能找到些好东西的,虽不像上边的东西那般珍贵,却胜在有趣。”
花晴筠点了点头,也对,上边的那些奇珍异宝他见得不少,也不缺。
突然,崔琰之在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面前停下,男人直接盘腿坐在地上,一脸的颓丧,两颊通红,手里拿着个酒葫芦。他身上还隐隐散发出一种酒气与汗臭混合的酸臭味,花晴筠不禁躲在崔琰之身后,把鼻子埋在他身上,果然还是崔琰之身上好闻一些。
酒鬼般的男人发现了她的小动作,冷哼一声,抬手往嘴里灌了口酒,将脸别向另一旁。
“这东西多少价可以出?”崔琰之指着男人面前的白兽酒樽。
男人抬眸打量着他,有些疑惑,“你不拿起来仔细瞧瞧?”
“不用,我这一眼瞧着就喜欢,阁下打算多少价出?”那男人这才理了理衣襟,直起脊背,仔细打量着他,右手伸出三根手指,“三十片金叶子。”
“三十颗银豆子。”男人眼前一亮,但又强作一副生气的面孔。
“您仔细瞧瞧,三十颗银豆子,在下实在是难办啊。”崔琰之平静地看着他,男人在他的注视下嘴角不自觉地跳动,眼神飘忽起来,显得有些焦急,但又压抑着小声说道。“这东西,真的,您再仔细瞧瞧,再瞧瞧。
”崔琰之看了看那酒樽,缓缓开口。“十五片金叶子,不能再多了。”
男人像是泄了气般。“成交!”
得了这酒樽后,崔琰之就不打算再逛了。往回走的路上花晴筠问他,“这酒樽,真值十五片金叶子?”
崔琰之圈着她的腰,“十颗银豆子都不值。”
“啊?那你还花了十五片金叶子买它?”崔琰之低头看了她一眼,“这东西还是有点故事的。”
“哦?什么故事?”
“前朝时期,皇帝为广开言路,上设白兽樽于殿上,樽盖上施白兽,若有能献直言者,则发此樽饮酒。”
“你说这是?”
“恩,当时有个叫陈万年的谏议大夫,为人耿介正直,多次进谏直言,皇帝为表赞赏,就把这白兽酒樽赐给了他。”
“这么说?那男人……”
“那男人应该就是陈万年的后人吧。”
“没想到如今这般落魄了啊……”
“是啊,那些金叶子就算是我对先人的敬意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好了,快回去吧,出来这么久,可别错过了邓大家的表演。”
“嗯,我肚子都饿了。也不知道白若耶回来了没。”
之后一切顺利,邓大家的表演非常的jg彩,三人也玩得非常尽兴,只是期间花晴筠遇上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