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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(4)

 

「你再说谎啊!」

他笑着用拇指抹了抹被打的脸,笑得很冷很y很陌生。

她哭着说:「跟我一起走。」

他没有说话。

「跟我一起走!」

这五个字里面有太多无法克服的艰难。

等不到他的回应,她走了。

上火车那天,她背着所有行囊,在月台上张望,果然没有傅趋光。

他在这里吃得好穿得好,做着他最拿手的事,怎麽可能为她脱离舒适圈。

她心里自嘲,要搭的那一班火车已经进站,她上了对号车,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,没多久车子就坐满了。

火车发动,驶离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小镇,驶离了那个她恨过又ai过的人。

「你的行李挡到我了。」她隔壁的人说。

她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被鸭舌帽遮住的半张脸。

「你——」她瞬间闭上嘴,一脸的失落,还以为会是他……

他们都知道属於他们的结局早就已经被决定好了,他们的故事就应该停在这里,她离开这个小镇去寻找自由;而他留在这里,继续他原本的生活。在短暂相处的这一阵子,轰轰烈烈ai过一回就够了,没有必要b谁跟谁生si与共。她不是戚媛媛,不会为他而活,他是傅趋光,谁也无法拘束的傅趋光啊!

她告诉自己,把他放在心里就好,偶尔想起来还有满满的感激和眷恋就足够了,就让这段ai恋停在最美最好的时候。

再见,傅趋光,希望下次见到你,我们都已经云淡风轻。她在心里默念。

丁宛心住进学校宿舍,过着超修学分的生活。晚上再到餐厅打工,帮忙端菜赚取一点薪水,为下学期的学费做准备。

後来经由学姐介绍,她接了个家教,时薪b端菜高一点点,她就把餐厅的工作辞了。

因为总在忙自己的事,和班上同学的交集就少。她很少和家里联络,镇上的事她什麽也不知道,应该是说她不敢知道。如果听到那个人的名字,万一是不好的事,她心里会很难过。

她希望他平安。什麽都不奢求,只求他平安就好……

教学楼上,有人喊她的名字,声音在楼间回荡,她心一提,回头看,原来是班代在找她。她转身朝班代走去,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期盼什麽,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,她还是忍不住,想幻想那个人会来找她。

他们都在人生这条道上迷失过,才发现原来有些事不管怎麽抉择都是无法圆满的,也不是他或她可以一厢情愿的。现在他们又回到自己认为最适合自己的那条路上,记忆却是无法抹灭的。在ai过这麽一个特别得刻骨铭心的人以後,叫她怎麽忘了他?

假日她拗不过同寝室同学的拜托,放下课本,为了凑人数去参加学生们热衷的联谊活动。意外认识了几个开朗的男同学,说话很幽默风趣,偶尔他们一群人还会去学校附近走走。到了这个时候,她想,过了这麽久都没连络那个人是不是已经忘记她了?她永远不敢往最坏的方向去想,宁愿他只是忘了她。她呢?她是不是应该敞开心x去认识其他人了?

虽然心脏还不曾为其他人狂跳过,是不是也该学习放下了?

她也没给他打过电话,却在课本不断写下他的电话号码,那串数字彷佛魔咒,唤起层层记忆,他和她的。

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,她变得喜欢黑se,她的衣橱里净一se的黑。她也喜欢黑暗,经常一个人在熄灯的c场上,就这麽发呆,然後常常觉得有一个人可能会从漆黑深处走出来,那个人也是满身的墨se。

她的口袋里有一个菸盒,是他ch0u的那个牌子,她捡来的,不知道为麽要捡,也不知道为什麽一直放在口袋里,偶尔捏一捏它,盒子里还有她熟悉的那gu味道。

後来有一次洗衣服忘记拿出来,菸盒烂在口袋里,她觉得很失望、很失落、很难过。她无法解释她对他的那些,纠结复杂的情绪。她想也许再久一点,再久一些,她就会好了……

一学期将过,她照着新的步调过着新生活。校园里的各种活动让一年级生忙得不可开交。

傍晚出了宿舍,丁宛心小跑着,心想自己家教的时间快来不及了,边将自己的黑se围巾打结系在脖子上。

刚跑出门口,瞬间围巾被人拉扯住。

她大大地退後两步,差点跌倒。猛回头一看,竟然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。

也许是太久没见,看起来觉得哪里不一样了,但眼里眉梢又都是她熟悉的样子。她曾经吻过那双眼睛,抚过他的眉毛,在情意满满的时候喊着他的名字,说ai他……

她咬住自己的嘴,就这麽看着他,彷佛时间随着寒冷的气温凝结了。他依旧是那副痞模痞样,咧着个嘴,笑得没心没肺。

她就哭了。

他穿着一件淡蓝se衬衫和一件黑se长大衣配深se牛仔k,手cha在口袋里,对着她笑。样子跟这里的学生无异。

她x1了x1鼻子,深呼x1几口气,开口问:「你来g嘛?」她不敢多说话,怕自己忍不住就会哭出来。

他看着她,原本想从口袋里掏出菸,想想又止住手,对她说:「顺路经过。」

那四个字,让她抬起头瞪他,眼泪却从大大的眼睛里一滴一滴流出来,泛n成灾。

「哭什麽呢?」傅趋光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,却怎麽也抹不乾净。

她粗鲁地抹了抹自己的鼻子鼻涕,弄得满脸,「卫生纸。」

「没有。」他身上怎麽可能有这麽娘们的东西?

他用自己的大衣外套给她擦鼻涕,她闻到那外套的味道,是新的。

「你g嘛穿成这样?」一点也不像傅趋光。

「怕给你丢面子。」

话一说完,里面出来了个同学喊住丁宛心,「你不是要去打工吗?怎麽还在这里?」

丁宛心一回头,看见是班上的同学,点了点头,就拉着傅趋光要走。

其实他犹豫过,到底要不要见她。一看见她从面前奔跑而过的脸,手就忍不住……

他不知道自己见她要做什麽。

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在见到他的时候要哭。

她拉着他问:「什麽时候走?」

「打什麽工?钱还不够你花?」

「我问你什麽时候走?」她加强语气。

「等你打完工再说吧!」他跟着她走到一个街区,丁宛心就要进去,又回头看他,「你到附近找个地方等,我七点出来!」她说得很急,像是害怕他走丢,怕他转身就不再出现。

「好。」他笑。

她还在看他,全然忘了时间。

「g嘛一直看着我?」傅趋光拿出菸,熟练地夹在指间点燃。

她看着他深深x1了一口之後,才转身按铃进屋。

教课期间,她心神不宁,把桌边的水杯都洒了。好几题题目看了半晌,脑袋一片空白。冬天的天空在此时早已完全暗下来,窗外什麽也看不到,只能映出自己的样子,她看着自己的脸,看看自己有没有和以前有哪里不一样?他看见她会不会觉得失望?心里不安着。

好不容易挨到下课,她火速收了东西跑出门。低头看手表,七点了,门口一个人也没有。

她等了几分钟,垂头丧气,拎着大包走下阶梯。心里想着他果然还是没等她就走了。傅趋光说过,他最讨厌等人。

她垂头丧气走到街角过斑马线,迎面走来一个人,手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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