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为了季家可谓是费尽心思了
“不,是孤大清早的上门来,惊扰了伯渊才是。”太子对季离可称得上是客气十足了,这是旁人没有也不敢肖想的待遇,无人瞧见他这捏顶着白玉的手指激动得都颤了几颤,终是让我们再次见面了,伯渊,唤你字,b唤你名还要亲切些。
“殿下不必对臣如此,贱字区区,不足从殿下尊口出,还是与家父一同,唤臣季离。”他口中的伯渊,却是不大喜欢这称,淡蹙了眉,仍是垂着眸,礼也是端着的。
虽是恭敬的,但也太恭敬了,恭敬得让人无所适从。
“是,既是你这般讲了,孤岂有不依存你之礼?”太子也是个爽快的,顶了顶那白玉,进屋来了,步子迈得极缓,他今个穿了是墨袍,只用玉带束了发。
“谢殿下。”男人又是恭敬的一声殿下,倒是直起身来了,他今个着的是淡紫se的长袍,上用金线绣了竹叶,想来是合乎他x子的,不过,这颜se却是与他平日里的不符了,更像是顾笙所钟ai的。
“孤记得你素日里不是极ai墨se吗?怎选了这?”他开始不露声se的试探了,抛出话尖儿来。
“喜好一物儿久了,自也会发生改变,不足为奇。”季离倒茶的手未停,只是顿了下。
“你可知孤今日来为了何事?”太子爷倒也是毫不客气的坐了,说完话儿喝了口热茶来,眉毛都舒展许多。
“殿下的心思,可不是臣能揣摩的。”季离仍是站着的,说话儿也是刻意绕开了太子所问的,这话儿解读起来也简单,本就不了解,何必来问呢?
“你是个聪明人,孤相信你会懂。”太子爷嘴角撮着明晃晃的笑,望着季离,目光既贪婪又带着yu念,也幸好这季离未抬起头,不然还要暂压着。
“臣愚钝。”季离又是行了一礼,直教太子爷无话可说。
“为何不敢抬头看孤,是因孤与皇弟太过相像了吗?”太子爷手里把玩着茶杯子,复而放了回去,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,清脆极了。
“殿下天人之姿,臣自是不敢多瞧的。”
听听这话儿?那礼数可是拿捏得顶顶好的,既是避了你的问题,又是能让人心里舒坦,当然,太子爷心里可不是那么好受的。
“若是孤的皇弟在,怕是季大人坐也坐得下了。”指间的白玉将那茶杯子撞得叮当响,太子爷冷笑了声,接而起身,踱步到了一直持礼不肯起身的季离身前,手指抬起他的下颚,b迫他瞧自己。
见这太子爷生得是一副桃花相貌,与那顾笙并无二致,不过顾笙许是个ai哭的,眼底有片大大的卧蚕,而太子爷呢,是个不ai哭的,老天便将这未倾泻出的泪珠子化作了一颗泪痣点在了右眼底,乍眼瞧过来,显眼得很,眉间还点了一记朱砂,是个好区分的主儿。
“臣是顾小王爷的太傅,谈书论道,自是可以坐下。”季离只瞧了顾允一眼,便将目光定在了他的衣领处,顾允,便是当今太子爷的名讳了。
“可你现在回京了。”顾允松落了手,淡淡收回袖中,还不由得摩梭了几下,伯渊的脸,果真如想象般润滑呢,不知这唇儿是否如梦中般,真想碰上一碰。
“一切皆是变数,太子殿下又何必拿这来堵臣了,至少在皇上圣旨下来之前,臣仍是小王爷的太傅。”
“呵,也罢,孤来只为一事,带孤那皇弟回去。”
见他如此软y不吃,顾允也不装了,直接摆上明面了,他来此,可不就为了这被算计了的傻子弟弟吗?不,更多的是为了见上伯渊一面,天知道他日日夜夜思着的人,现下终见到也碰到的滋味,是如何的?可是不能乱,必须要稳住。
季离起身,轻笑了声,毫不见慌张se:“那殿下可便是找错地儿了,顾小王爷无诏不得入京,何以入季府。”
“孤只点到这里,如何还是要伯渊你心里清楚。”顾允亦是笑了声,眉间那抹朱砂se愈发活了,g起嘴角来,不知在笑些什么,手指将那白玉一拨弄,便是出了门儿了,毕竟也不是想真动手来抓的。
“恭送太子殿下。”被依旧唤了伯渊的季离蹙了蹙眉,按着礼数将人送至了轿上,方才回去。
“阿离啊,人嘛,得看这水流的方向,不若一意孤行,偏向这逆流游,可如何好啊。”季老爷子见人走了,这才摇摇晃晃的出来了,道的是语重心长的话,这了一早迎接太子殿下,他这老头子可是早早起来了,连衣裳也是着了最新的,上头儿一个褶子都没。
“父亲大人这招用得巧。”季离嘴角的笑意渐消,拱手道。
“为父这还不是为了你嘛。”季老爷子知道这小子是没个真心实意夸奖的,背着手,刚买的折扇摇得哗哗响,却是轻咳了声,“既是太子殿下亲自上门了,那便是他有意放过咱们季家了,不然来得可就是g0ng里的侍卫了。”
“父亲为了季家可谓是费尽心思了。”
季老爷子被这话呛了一声,啪得一声将这扇子合上了:“你这叫什么话?你这不孝子!”
他季家,自古以来,皆是要效忠帝王的,眼下只有太子与小王爷二人,太子已然是太子了,小王爷还得了个无召不得入京,这明眼人一瞧都知道要站哪边儿,他这儿子糊涂啊!
也罢,也罢,只得他这老爷子下场亲自来钻营了,季氏满门的荣耀,大抵是要先让他撑着了,季离现下是指望不上了,这混小子是昏了头了,出去一趟被人用猪油蒙了心,真不晓得那一口吃了大半条鱼的小王爷有哪点好了。
“父亲做了什么儿子知晓,您再仔细想想那晚上少了谁?”
季离撂下这话儿,嘴角一翘,留下老爷子自己走了去。
少了谁?一句话将季老爷子给整懵了。
论这少了谁?可不就是那个咋咋呼呼又好忽悠的季旬吗?
原季老爷子只觉是季离不放心让这毛小子来看守,特地换了人,没曾想,还留了这一手?那季旬去g什么了呢?
当然是苦b的跟着趁夜出了城门的小王爷的马车了,天知道抱着剑运着轻功来护送一不喜欢的人有多难,其间苦涩滋味儿,只有季旬来品了。
夜里守卫松,是个出城的好时机,而细细想了许多的顾小王爷,自是不会再留在季府了,这不是白白拖累季离吗?不,也不全是因为这,无非是他小王爷善良,顾不得旁人被自己拖下水,要冲就冲他一人来好了,何必去为难旁人。
如说上一次离别是奉了皇命,不得不走,这一次,是顾笙主动提出来的,也无怪季离会翻脸走人了,也是,两人见了也没多久,这又要离别,放到谁身上都会不好受,何况是已为顾笙谋划好了的季离。
这小王爷回不回京,不就当今圣上一句话吗?
“为何要走?”
“不走?不走留下来祸及你季家满门吗?”
顾笙向来是不想欠人人情的,何况是涉及到了人命的事儿,吼完这话儿便是咬着唇儿不吭声了,勺子将那方舀到碗里的鱼r0u戳了个稀巴烂。
“臣知晓了,全听王爷的。”这男人似也动了怒,行了个大礼,这可是头二次,第一次是在王府初见,第二次是这,越发恭敬,也便是越发不对劲。
可顾笙又何尝不是?可他不得不走,只有走了,离开京城这是非地儿,才会偷得喘口气来,京城,听起来繁华,实则是个风声血雨的狼窝,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,有多少人在谈笑间,便掉了脑袋?
顾笙见多了,麻木了,也便是怕了。
他是皇子不假,可也知这皇子之位,有多少人盯着呢,无非是他那太子哥哥,朝中大臣,一些富